林墨看愆兒的形象和氣質,他認為她用不了多久就會是香水泉的紅人兒。可是兩個月過去了,她不僅沒有成為紅人兒,相反,在香水泉的小姐裡面數她的收入最少。
林墨後來才知道愆兒是從不接“大活兒”的。林墨想不通,心說,你不接“大活兒”為什麼要來香水泉呢?既掙不了大錢又掛著“小姐”的虛名,你這豈不是既埋沒了自己又辱沒了自己?
林墨難得看愆兒一笑,她也很少說話,不像有的小姐長得挺秀麗,可她們張口閉口不離男女性器官,粗俗不堪,還戲稱這叫三句話不離本行,再說,本行就是乾這個的,說這個只當是練習了。
這天晚上9點多,林墨看到愆兒從包房出來之後把簽單放到5樓服務台就衝進了洗手間,而且她的表情很憤懣。林墨問愆兒身後的17號小姐:“愆兒她怎麼了?”
17號小姐搖搖頭說:“不知道。”
不久,唐發五和慕容島從包房出來路過服務台。林墨趕緊上前打招呼道:“唐哥。”
唐發五擺了一下手,說:“林墨,我們走了。”
“唐哥,您慢走。”林墨說完,又不失禮貌地對慕容島說:“先生慢走,歡迎下次光臨。”
慕容島笑著點點頭算是回答。
林墨看他們走後,就讓服務生和衛生員去打掃他們用過的包房。
林墨看了一眼愆兒的簽單,上面寫的服務項目是保健(按摩)x4=160元。
像這類*4或*5的單子,是那些剛開始做“大活兒”的小姐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所想的奇招,不管單子上寫的是什麼按摩項目,只要錢的總數對就行,沒有人細追究此事。這是一個由此到彼的過程,也是一個微妙的隱諱之梯,儘管大家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兒,但從沒人說破過,因為誰都會從第一次開始,而這個第一次沒有誰會把它拿出來作為炫耀的資本。
林墨這才明白愆兒開始做“大活兒”了。
林墨正想著愆兒的事兒,忽聽樓下傳來很嘈雜混亂的聲音,還聽到有人在吆喝:“把所有的包房門打開,凡是男女在一起的,先給他們錄像,然後把他們帶走。”
憑著林墨多年做服務生的經驗,他不看也知道是警察掃黃來了。
他連忙拿起服務台上的鑰匙牌兒,轉身就把洗手間的門給鎖上了。他怕愆兒出來時要是碰上警察可就麻煩了,警察從她那身兒露骨的服飾上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小姐,雖然沒有當場抓住她和男人在一起,但是警察會有很多藉口把她給帶走的。
好在今天是星期一,包房的客人不怎麼多,5 樓唐發五走了之後基本上是空的。
關鍵是4 樓各包房裡的客人和小姐,林墨下去的時候,警察已經把他們都給逮住了。